“你叫他们进了军巡吗?”他问冯士元。

“我见他们不是能打熬的身子,后来引荐他们去其他衙门,当文吏。”冯士元干的缺德事多了,可他也不傻,叫一个爱偷懒的去军巡,追究责任的时候查到他怎么办?

倒是文职好,出错的机会少,摸鱼的时候多。他帮张纯和李备的亲戚搞定工作,两家人给他送了一笔钱。

“我认识的闲汉多,帮忙催债也可。”冯士元说,“去年刚死的同知枢密院事王博文,他的儿子王畴收不上外债,我收回来了,抽利两成。奉礼郎丁讽也找过我,我抽利一成。”

萧靖纳闷:“怎么还有区别对待?”

冯士元“嘿嘿”一笑:“王畴没了老子,旧债难收。丁讽的亲爹丁度还活着,翰林学士知制诰丁度的面子算不上很大,但别人愿意多给两分脸面。”

冯士元既然能收债,萧靖猜他可能有放贷业务。他问:“你借出去多少钱了?”

说到借钱,冯士元想到一笔坏债,大骂:“那个麻温其,我看他人模人样的,说借钱买盐。你们要是能抓人,先把同知起居注麻温其给捉了!”

“他借了我一千钱买盐,到现在还没还!这债都是去年的,我催他正月还钱,他说等春暖,我催他春暖还钱,他说钱拿去做夏衣了!”

“真是混账王八羔子,我冯爷爷在东京混了那么多年,头一次吃亏——”

“行了。”萧靖没心思听一千块买盐钱的故事,他一眼看穿冯士元的初衷,“你借钱给麻温其,难道不是为了得到陛下的消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