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景佑三年,图图四岁,他幼年失去了父母,乳母以家贫为由将武成坊的张家旧宅卖给程琳。程琳是当时的权知开封府,如今的参知政事。朕前几日捡到图图,孩子被人赶到街头流浪,没有住所和吃食。”
“朕想堂兄先查那位姐姐的嫁妆,她的嫁妆到底去了哪里?张图图也算咱们的外甥,该他得的,谁都不能拿走。宅子、产业、他母亲的嫁妆,这样样都是钱呐,钱究竟哪里去了……”
萧靖重重地哼了一声,极力压制着火气,“不然以后谁都以为赵氏女软弱可欺,宗室女出嫁后的日子不好过。堂兄家里有女儿,朕以后指不定也有女儿。族里的姑娘们将来日子如何,可全靠堂兄这次出力。”
此事牵扯到程琳,赵允弼坐直了身体,瞬间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了。程琳如今是朝廷大员,他一个不算很有实权的宗室,如何能和程琳硬碰?
此事不能强夺,只能智取。
赵允弼知道自己必须要处理好这件案子,就如皇帝说的那样,他自己是有女儿,他会为女儿的将来而担忧。申国公嫡女之子尚且落入这般境况,赵允弼自己没有爵位,他还比不上申国公呢!
一想到他外孙日后被人欺负,穷得在街上流浪……卧槽,火气大了大了。
“臣必定彻查此案。”赵允弼坚定地说,“以慰那位姐姐在天之灵。”
他没有见过那位族姐,说安抚死人,那是假话,但是杀鸡儆猴的意味很足。同时,他想通过此事立威,让族人们都看清楚:瞧瞧吧,副相那么高地位的人,还不是叫我给斗倒了!
萧靖看见赵允弼被激发出斗志,心想此事成了大半。赵允弼有心气有手段,只可惜此人差了几分运气,当不上皇帝。
官家赐了两瓶自产的蔷薇水,把赵允弼家的大姑娘和二姑娘乐坏了。这是好东西,能让她们在朋友面前炫耀好久。蔷薇水装在棕色的琉璃瓶里,隔着蜜蜡封口,众人能闻到少许透出来的香甜味道。
大姑娘的教养极好,行礼笑道:“谢谢官家的赏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