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家事不能与别人说,她忍着,许久没有联系师妹悍小娘。她请官家的人帮她带一个口信,说自己过得很好,东家还给春哥儿做新衣裳。

她摘下自己头上的簪子,以此作为信物。悍小娘对此半信半疑,她疑心师姐是不是做了别人的外宅,不然别人咋那么好心,帮她供孩子吃穿?

天底下没有白吃的东西。

悍小娘担忧师姐,因而心情焦急,火气很大。最近她相扑带着一股狠劲,连赢数场,名气又旺了几分。

她再次接到信儿,说师姐请她过去说话。

“我这就去,有劳等我一下!”她没思考过其中是否有诈,她想要见到师姐,问个清楚明白。

悍小娘跟着来人,被带上了一架马车。马车很快出城,到了一片漫无边际的猎场,又行了大约一刻钟,马车在一座宅子门前停住。

她抬头望去,察觉到此地伏击了好多弓箭手。

悍小娘心想,这不是针对她的,她一条贱命,何须那么多人来对付她。她走过几重门,终于看到日思夜想的孙三娘。孙三娘的脸色红润了不少,地上摆了一张厚实的羊毛毯子,春哥儿正在地上趴着玩。

春哥儿还认得她,见着她就伸手,想要抱抱。

孙三娘站着,主位上坐着两个姑娘。她们身上穿着金贵的衣裳,大的那个年约二十岁,小的那个不足十岁。

“师妹,这是我家小娘子。”孙三娘主动介绍,在赵志冲的示意下,她隐瞒了公主的身份。

“小娘子想要编排一处上元节的戏,特意把你请过来。这个戏本子是这样的,演的是前朝平阳公主的故事……”

悍小娘听懂了,敢情她师姐过得不错。大户人家有排戏的习惯,他们不爱看外头的戏,反而喜欢自己出一台新戏。新戏若是打出名头,班子到东京各个瓦子演出,能挣好多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