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实在不行就算休妻行否?”官老爷拧着眉头想辙,“顶多名声难听了些,总好过一对怨偶日日相对,彼此生厌生恨。”
“你只有个女儿,就写七出之罪—一无子。”
丹青不做声,内心却是一片悲凉。
她在四贝勒府里感受不到世界的参差,和真正的喜怒哀乐,整日里面对的不是柴米油盐酱醋茶,就是—些旁人的悲欢离合。
像故事里的人物一样,她没有真实感,没有参与感,更没有真切的共情与悲悯之心。
然而这—刻,她却有了深深的无力感。
对于这个时代,对于陷入困境的亲人,她没有能力去改变这—切,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姐将脏水往自己身上泼。
清朝与别的朝代不同,不能和离,不能立女户,女子不能经商
是她的不幸,也是时代的不幸。
丹霞看出她的失落与无助,退后一步拉了拉妹妹的手:“大姐要谢谢你,没有你就没有我们母女的将来。”
“你是大姐心里的巴图鲁。”
在她心里,没有繁华的二十一世纪,没有受过男女平等的教育,所以她可以心安理得接受现在的结果。
并且执着认为,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。
能带着女儿逃离那个家,她的弟弟妹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。
丹青咬了咬下唇,眼圈泛红。
她有一个愿望,一个不能说的愿望——她希望四爷能早日登基,四福晋做了皇后以后,至少将女子的地位稍微提升些,至少婚姻的选择不是一次性的。
女子怎么就不能活得光辉灿烂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