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按捺下自己的心思接着说道:“不然朕也内心有愧,毕竟你是为朕办事,也算是为朕受了重伤。”
“这本就是臣应该做的,只可惜顺源周氏犯下如此大罪却与虞川舒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,此番怕是只能损其表,却难以撼动其根基。”
“你说的没错,那日朕下旨彻查刺杀一事后,过去了这么些日子,还是一无所获,朕也料到了,那刺客全部自尽,一个活口没留,便就查不到顺源周氏身上了,任我们心知肚明是谁在下杀手,却也拿不出证据去定其的罪过,也是委屈你了,定安。”
“此去能坐实了舒氏族人欺侮百姓一事,连带着揪出了顺源周氏的事情已经算赢了一局,既然能赢这一局,就不怕今后赢不了第二局,第三局。”
“说的也是。”霁月抬手拍了拍兰亭的肩膀道,“好了,你在外辛劳了这么几个月,今日便不说这些事,先进去坐着喝杯茶罢。”
兰亭随霁月进了内室。
今日霁月连夏全也没带上,他方才走到茶室小院的门口,只吩咐夏全一个时辰后将荀先生给请来,末了便将人打发了回去。
这茶室中只有他二人,乃是霁月藏了私心,想同兰亭单独相处一会儿,顺便寻着个合适的时间旁敲侧击兰亭一番。
二人在窗边的蒲垫上坐定,小铜壶里的水已经煮的沸腾起来,兰亭沏着茶,霁月动手将窗户打开。
“这几日热了起来,朕给忘了,我吩咐他们准备了这些东西,早知如此,就应该准备些冰镇的瓜果拿来吃。”
兰亭听着霁月的话,将茶盏推到了他面前:“臣许久未曾煮茶,有些生疏,还请陛下赏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