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能说了吗?”北昀似笑非笑的望着他,轻声问。
“能能能,当然能。”梁彦连忙起身,抹了抹额上的虚汗,笑容僵硬的说,“罪臣一定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,殿下想知道什么?”
“孤想知道,这淮北大坝决堤一事,幕后之人是不是方怀明?”
“回殿下,确实是。”梁彦忙不迭的说,“想必殿下也清楚,这淮北水源发达,为了避免发生洪灾。故而修筑了大坝,朝廷每年都会拨下修筑款,因此这里头便有可做的文章。”
“大坝是修筑了,可里头却是空心架子,若真遇到洪水,压根抵挡不住,这既是空心的,那么多余的修筑款自然就省下来了,对外却说修筑款已经用于修筑大坝,用完了。”
“就这样,不论每年拨下的修筑款有多少。实际上用于巩固大坝的寥寥无几,剩下的银子基本上,按照惯例……”
梁彦说到这里都说不下去了,只是不停的抹额上的汗水。
“按照惯例如何?怎么不接着说呢?”北昀睨了他一眼,淡声道。
“按照惯例,我们几个分一分,这事就算过去了。”梁彦一脸艰难的说着。
“这其中除了你,还有谁?”北昀追问着。
梁彦忙道,“除了罪臣以外,淮北周遭州县的几个知府均有参与,当然方大人自然是占大头最多的那个,我们几个占小头而已。”
“将那些人都写下来,一个都别漏。”北昀顺手拿了桌案上的笔墨,递给梁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