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怕要不回来了。以前她乖顺讨好,我让她拿出嫁妆她就拿出嫁妆,可您看她现在,天天吵着和离,都不想跟我过了,怎么可能听我的话?要是逼急了,她闹起来,把我们硬抢她嫁妆的话嚷嚷出去,侯府名声得多难听?”

邹氏想到颜舜华最近的嚣张,脸色一下子又暗了几分,头发仿佛都白了不少。

“那怎么办?我们这三个月怎么过?你眼看着还要娶魏家的女儿……”

司冷泽说:“魏家富裕,嫁的又是唯一的掌上明珠,陪嫁必定少不了,也不会贪图我们给多少聘礼。我想想办法,再筹措一笔钱来,娶亲倒是不用担心。只是这几个月,得委屈您一阵子,府里的吃穿用度一定要省着来了。”

他想起来,又道:“对了,您也跟琼珠说一声,让她这段时间也省着点儿,别再大手大脚的,动不动买块砚台都要几百两银子。”

他不想在司琼珠面前丢脸,把这个任务推到了邹氏头上。

司琼珠从小锦衣玉食,从来不知道缺钱是什么概念,而且又自诩清高,不沾铜臭,银子这种俗不可耐之物,从来不放在眼里。

但她的清高,正是靠银子堆出来的。笔墨纸砚琴棋书画,什么都要最好最高档的,没钱给她买这些,她拿什么摆才女的谱儿?

司冷泽素来疼爱这个妹妹,以前她开销大,都由着她去,但现在侯府出现这么大亏空,实在不能再让她挥霍了。

邹氏应了,只觉得头疼无比。

她当然也不肯说侯府缺钱,对外只说,她觉得这些年来侯府太过奢靡浪费,如今要崇尚节俭,削减用度。

但自古由奢入俭难,她安享了大半生的富贵,现在却突然间要省吃俭用起来,到处捉襟见肘,哪哪儿都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