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婆子磕磕巴巴地说了个大概,司冷泽便已经明白了,心直往下沉。
看来,颜舜华是真的想要跟他断绝关系。再怎么欲擒故纵,也不至于纵到在婆婆这里闹得天翻地覆。
她真的不爱他了?真的不想再跟他做夫妻?
以前他对颜舜华的纠缠烦不胜烦,巴不得她远着自己,现在她如此决绝,他却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莫名地难受。
颜舜华刚才说不指望他给她做主,这分明是对他心灰意冷,彻底失望。
想也是,以前她如此痴恋于他,但她跟他的家人有任何矛盾,无论是不是她的错,他从来都是怪罪她,斥责她,一次次地伤她的心。
母亲对她的苛待磋磨,他并不是不知道。像今天,张口就是要打死她,甚至连拖出去喂狗这种话都说出来了,这哪像是婆婆对儿媳妇说的话,对一个卑贱的下人都没这么狠戾。
泥人还有三分土性,她肯定是被欺负得狠了,才会忍无可忍地反抗。
柳若依看司冷泽脸上非但没有怒意,反而露出失落和愧疚之色,心下暗叫不妙。
颜舜华闹成这样,他居然还不生气,还心疼起来了?
她不甘心,还想煽风点火:“侯爷……”
不料,司冷泽根本没听柳若依说话,用一副息事宁人的语气,连哄带劝地先把邹氏送回了里屋。
“母亲息怒,您近来本就肝火旺,大夫嘱咐您不能动怒的,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