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半个身体已经浸入水中,身体的不适更加强烈,苏霖霖努力发出呼喊,可在六月的雨天,郊区的河堤哪里有半个人影。
又是一阵宫缩,苏霖霖身体颤栗,死亡的恐惧萦绕在头顶,前面是五米的陡坡,身后是偌大的江河。
她只要松手就是死。
努力仰头盯着那石块组成的斜坡,苏霖霖咬牙伸出手。
产后二百斤的体重,额头的血窟窿,还有间隔两三分钟一次的宫缩,每一条都叫苏霖霖寸步难行。
可她要活着,她想活着。
曾经的攀岩技巧在这里毫无用处,每一寸的攀爬都几乎到了身体的极限。尤其是宫缩的时候,她都要停下来等那阵疼过去,才能继续。
十分钟,三十分钟……
身体反复被汗水浸湿,十指磨得没了指甲血肉模糊,还要时刻担心身体重新滚下去和肚子里的孩子突然掉出来。
五米距离,苏霖霖却似爬了一个世纪。
触到岸上的那一刻,她仿佛获得了新生,笨重的身体瘫软在地上,喘气如牛望着渐渐放晴的天空。
但也只是几秒,宫缩再次袭来。
她咬牙爬起来站上路中央招手。
嗤。
一阵急刹车在地上拖出难听刺耳的声音。
苏霖霖耳鸣得厉害,她一把扯掉原主身上珍藏的唯一看起来的值钱的手表,挡在车前用满是血的手扬起来,“救我。”
“湛哥,这是什么新骗术?”副驾驶上穿着低胸装的靓丽女人侧头问。
被称作湛哥的男人目光落在肥胖丑陋、满脸是血的女人身上眉头微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