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昭目光森然地看向蒋晖,没想到他为降低筑堤成本,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做得出来。

“陛下,他们都是信口雌黄,臣万不敢做这种欺上瞒下的事啊!”蒋晖被景昭的目光吓得一哆嗦,立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,“若臣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,定会民怨沸腾,臣又如何能在刺史之位上坐到如今?”

“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了,”宋屿白讥诮地轻哼一声,复又对景昭说道:“这个蒋晖只贪墨赈灾银粮,素日里倒称得上勤政公正,哄的当地不少百姓都说他是青天大老爷。”

听到这里景昭忽地笑了出来,扭头与苏棠调侃道:“原来朕这个刺史倒有几分聪明,还懂得舍小保大。”

“嗯,已经有了那么多赈灾银,谁又在乎百姓手中那几两碎银,不如买个好名声,”苏棠赞同地点点头,含笑对蒋晖点点头,“蒋大人这个头脑不做生意,可惜了。”

宋屿白听到景昭与苏棠一唱一和有些忍俊不禁,连忙板住面孔继续说下去,“臣一开始也有些想不通,后来才明白了其中关窍,这还要多亏蒋大人相助。”

“我又帮,帮你什么了?”蒋晖心中慌乱,口里只管色厉内燃的嚷道。

“当然是蒋大人见我不好收买,命人刺杀我,”宋屿白说到这里对李氏抱拳施礼道:“幸得方夫人相助,我夺过暗杀藏身流民之中,这才知道每年溃堤后,蒋晖都和大家说朝廷只拨了微薄的赈灾银两到江州。”

“你放屁!”蒋晖跳起来开始口无遮拦,指着宋屿白大骂,口水都要喷到对方脸上,“那些灾民是没长脑子吗?我说什么就信什么!”

“蒋大人的记性似乎不是很好,方才说了你在百姓中塑造的形象很好,”宋屿白掏出手帕擦了擦脸,有些无奈地说道:“在江州仅有一座破院,若非宋某亲身体会,也不相信你是个大贪官。”

“等等等,这朕就有些不明白了,既然他在江州只有一座破院,那他贪下来的银子去哪了?”景昭觉着这一段自己没听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