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?们?在说什么?”一旁的大松听得一头雾水,他才是真的英语不好的那个。
“没?什么,说衣服、口?袋。”
霍绯箴笑?笑?擦了擦桌子,又给摩尔倒了杯一模一样的威士忌,还是半根迷迭香。余下的半根依然丢进水杯里?。
“这次又是谁请的?”
“我啊。你?跟白?予绛的首次合作为店里?增色不少。”
“她的即兴演奏还蛮有意?思。”
“明明是同一首歌,跟你?上次唱的很不一样。就像两?种截然不同的酒混起来。”
摩尔毫不怀疑霍绯箴会记得几个月前的一首歌,这个人对旁枝末节的记性好得很。
“感觉如何?”
“她的风格变成熟了,在向你?靠近。”
“哦?你?对情绪的感知挺敏感。”
其实摩尔早就这样觉得了。霍绯箴说她不懂画,不懂音乐,但她却能轻易感知到这些作品传达出来的情绪。就像是一种出于直觉的,天?赋般的觉察力。
霍绯箴给自?己找了个解释:“吧台调酒师的职业敏感。”
就没?听说过这种职业敏感,听起来更像是瞎掰的。
“《Loving Strangers》两?个版本,二选一?”
“选不了,有时纯粹好,有时混杂好。”
“此刻呢?”
霍绯箴不选,却从操作台的盒子里?拿出一个酒瓶盖,放到那杯威士忌旁,支开话题:“给你?一个瓶盖,陪我吃夜宵。”
“你?这么晚下班,谁要等?你?啊。”
“上次的那个大排档,老板说他们?周末四五点才打?烊。”
瓶盖就跟硬币那般大小,还是借了《Loving Strangers》歌词里?的内容。噢,歌词里?还说“现在给我一杯啤酒,我将像傻瓜一样吻你?”呢。
所以霍绯箴说:“请你?喝啤酒也可?以的。”
摩尔这回不奉陪了:“你?别得寸进尺,请把林老师叫回来。”
不奉陪是自?然的事。霍绯箴不说话,只笑?着把瓶盖又往前推了推。
“行吧。”摩尔把瓶盖收下,没?口?袋也可?以拿在手里?,“我待会回去洗个澡做点别的,你?回来叫我下来。”
没?有明说,但其实霍绯箴选了,她选了跟摩尔去大排档吃夜宵。
一旁的大松听得更加一头雾水,那边说着星期一请林老师吃饭,这边又大半夜去吃大排档。
据他多年的了解,他姐这人是女人缘好得过分,也经常来者不拒,但从来不会脚踏两?条船。
说像脚踏两?条船也不对。他想起了以前,在他有女友之前,霍绯箴约会以外的时间大多是跟他一起度过的。正?是因为她对他没?有别的想法,所以才能安然地一起消磨时间。
这让人很窝火,也很无奈。
自?从离开了维娜姐,霍绯箴就报复性地游历在不同的城市和不同的女人之间。
大松曾努力过,努力成为霍绯箴想依靠的人。但霍绯箴从不依靠别人,她的心不会在他这里?安定下来,也不曾在谁的身上安定过。所以最?后他死了心,另外找了女友——虽然后来还是分了。
尽管分手的原因表面上是对方家里?嫌他买不起房。但实际上,是因为他坚持要辞掉原本的工作,到这个城市来帮霍绯箴开店。那份工作是前女友家里?介绍的,只要做下去,那份薪水是可?以买房的,可?是现在的薪水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