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来?了个大叔,问她们还用不用单杠,打断了这场对视。
“走?吧。我们沿湖绕一圈就回去了。”摩尔说着,把散在肩上的头发拢起随意扎在脑后。
霍绯箴走?在她身旁,看那长条形的耳饰在她露出?的耳朵上晃荡。
如果真的一层层撕开了,看到了最里面,然后呢?然后也就这样而?已,谜底一览无遗的谜语终究会?失去魅力?。
没有撕不完的表面,人是有限的。与其好奇得到满足后,迎来?那索然无味的的荒诞感,不如就这样让她吊自己胃口,永远留一层纱隔开。
“你刚刚想说什么来?着?”摩尔问。
“没什么,有蚊子在你旁边,想打来?着。”
然后胳膊就挨了不轻不重的一推。
“你下回预先说一声行?不?上次打蟑螂也是这样。”
公园的湖不大也不小,她们信步绕了一圈。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几句,逗过草丛里的流浪猫,看过夜间偷偷钓鱼的人钓起了一条不知名的小鱼,然后这场散步也在蝉鸣声中结束了。
回到小区路口,却?是比刚才更热闹了,夜间大排档都开市了,折叠桌沿街摆开,阵阵香气?飘出?来?。
霍绯箴又停下脚步:“吃个夜宵?”
“你才吃完饭散过步。”
“晚餐吃的是素菜,撑不了多久。”
“你就不想回家是不是?”
“来?嘛,陪我吃。”
也不是不想回家,一来?是她真的饿了;二来?,她突然想像个“普通市民”那样吃大排档;三来?,当然有人陪更好。
就是这么简单又普通的理?由,今天可是她的休息日。
“行?吧,吃快点,我还要回去拿快递。”
“快递又不会?跑。”
霍绯箴看出?来?了,其实?摩尔很容易妥协,特别是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。只要赖皮点多要求两遍她就会?说好。
选了一家看起来?会?好吃的,拉着摩尔找了张街边的折叠桌。
简陋的折叠桌,颜色艳俗的塑料凳,都是晚上才会?摆出?来?。夏天天热也不会?有空调,顶多支两个风扇吹着。能简则简的用餐环境,倒是充满市井烟火气?。
摩尔坐下前犹豫了一下——这属于占道经营,作为街道办的工作人员,总觉得这占得太明目张胆。
不过算了,自己都下班了。况且这两年只要不是太过分,城管也是只眼开只眼闭。
一碟炒米粉,一碟牛肉炒芥兰,一碟紫苏炒薄壳,两瓶玻璃瓶可乐,两双筷子两个碗。
摩尔原本说不吃的,结果掰开筷子吃了一口就停不下来?。她晚餐吃的是又贵又不饱的分子料理?,相比之?下,还是这碟大火炒出?来?的米粉更吸引人。
“刚刚谁说不吃的?”
摩尔扬起下巴扫视了桌面的三碟食物,表示这个量一个人吃实?在是太多了。
“帮你吃一点。”
理?由好听得很。
霍绯箴没反驳她,笑着赶紧再?夹一大筷子炒米粉到自己碗里。还好她有先见之?明点了大份的,小份的怕是不够吃呢。
比起人生的荒诞感,更永恒的是饥饿。无论之?前吃得多饱,多么再?不想吃一口,但随着时间过去,饥饿感还是会?如期来?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