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离婚。”他说。

林书序骤然抬起头，“不，不要！不要离婚！我求你，不要离婚！我好不容易，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，我不要离婚，我不要离婚……”

林书序拽着厉觉的裤脚，纵使厉谦舟百般喊她，她也只盯着厉觉一个人看。她怕，她怕极了，她等了厉觉那么多年，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。倘若厉觉不要她，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。

“林书序。”厉觉的耐心似乎到了极限，“不要逼我。”

他说这话时，目光落在厉谦舟身上一瞬，林书序霎时慌了神，顾不得祈求厉觉，紧紧地抱住了厉谦舟。

“不！不要！不……”

喉结滚动着，厉觉对她下最后的审判，“离婚，不要让我说第三遍，还有，等待法院的传票吧。”

厉觉走了。

林书序抱着厉谦舟呜呜地哭着，哭得盛橘脑仁发涨，她回头看了眼厉觉消失的地方，总觉得刚刚厉觉看向厉谦舟的眼神隐忍着什么，盛橘努力分辩着，仍是不明所以，再回神，人已经到了屋外的草坪上。

天上浓云滚滚，阴风阵阵，盛橘仰头望去，却见眼前的楼顶，赫然站着一个人。

“妈妈！”

盛橘尚没认出来，厉谦舟先喊了一声，她感觉到有人抱住了他的身体，任由他在其怀中拳打脚踢。

“妈妈！！”厉谦舟崩溃大哭，嗓子渗出丝丝血意，盛橘感受着那股腥味，听见林书序用尽了力气对他道：“小舟！妈妈对不起你！妈妈不是一个勇敢的母亲，没有办法再陪你走下去了，你一定要好好地长大，健康，快乐，知道了吗？”

“妈妈！妈妈不要！妈妈！！”厉谦舟哭得撕心裂肺，林书序也没有半分退却的意思，“小舟，你要相信妈妈！妈妈没有害盛楚！你要相信我！！”

厉谦舟这时候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，他只无助地喊着「妈妈」，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。盛橘感受着他的感受，听着周围人脚步纷乱，又是叫消防，又是给厉觉打电话，乱成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