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琴还发现，09表面像个玩世不恭的男孩。实际上有点害羞，他偷偷看她，却在少女望过来时迅速转过头，连身上的小气泡都谨慎地与安琴保持着距离。

安琴好奇地戳了戳气泡，美男鱼吗？

09脚步停顿一秒，身上细小的青色鳞片微微收张。

安琴正不动声色地打量09，走到拐角处，她本该绕道，却下意识后退，往左方抬脚踢出。

这一脚力道很强，脚上的触感却十分奇怪，像是水泥钢铁，又像是柔软的皮肉。

坚硬与鲜活混合，十分怪异恶心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安琴尽量语气平稳地问。

自从进入恐怖电影，她对恐怖场景的免疫能力越来越强了。

“值班员的眼睛，夜晚它们的眼睛、耳朵，手和脚喜欢到处晃悠。”09一边解释，一边掰断一条从地板长出的黑色长腿。

安琴打了个寒战，此刻她才领略到夜晚的精神病院，真正恐怖的地方在何处。

不是捕猎的重症病人，而是这些器官四肢乱晃的「值班员」。

设想你一人大晚上在精神病院转悠，不知从何处伸来一只手捏住你的头，胆小的瞬间能被吓死。

“这是二楼，重症病人的病房。”09带安琴穿过一片回廊，安琴看到一连排的铁质大门，门牌上的数列是「1120」。

09突然歪着头笑了下，说了句令安琴毛骨悚然的话：“估计你很快也会有编号了。”

真是谢谢你，安琴先是被吓到，然后心里吐槽。

“上面是一楼。”两人来到楼梯口。

上面？白天的精神病院与夜晚的精神病院原来是对照关系，像倒映在水中的影子。

“值班员这个时候不会在一楼，我们可以去看看。”09微笑，清俊的脸上眼中青光闪过，透着几分诡异与邪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