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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把脑袋趴下去,嘟囔一声:“我不想让他知道。”

一个两个都太会为难人了,你以为李眠枫是个傻的。他瞒你八成瞒得过,你瞒他一天都扛不住!

陈思心道,此番事了,他要请辞,宁可陪黎为龙种萝卜,再不夹在这两人中间受夹板气了。

嘴上却只说:“先找个地方歇歇吧,在这里坐着像什么样子,还道是我荟萃山庄连一间空房都没有了。”

说罢,示意魏景明一左一右将沈祁架起来,往屋内走去。

魏景明意识到沈祁控制不住地将大部分体重压在自己身上,嘴唇翕动几下,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。

即使到了这个时候,他还是不敢太过相信任何一个人。

小屋中药香缭绕,一时之间,卢十二倒成了伤得最重的人。

其实他的伤情得沈祁救治及时,虽然没有内力抵挡,但终究算不得太重,本犯不着两个大夫都在这里守着。

之所以能有此厚待,倒不如说是两个女人都想以此为借口待在这里罢了。

华玉章 掀开炉子上文火煨着的药盅,缓缓搅动:“你好像有话想对我说。”

左大娘盯着卢十二,并不回头看他:“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开口。”

“有什么就说吧,”华玉章 道,“这段时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,有些话憋着不说,兴许就再没机会说了。”

这话听着实在不吉,左大娘却点点头:“你说的有理,但我在想,有些话或许一辈子不开口比较好。”

华玉章 捏着碗盖的手似乎被烫了一下,盖子跌在罐子上,叮铃一声脆响。她把手指放在脖子上降温,问道:“我在火灾后与女儿失散,再见面时,已经陌生的不像是一家人。”

左大娘的注意力转移到火灾上:“那场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
华玉章 无声地笑了一下,面部肌肉抽动,笑意未达眼底:“那场火正是我女儿放的,我早就知道了,却不愿意相信,所以多年以来,想见她,又怕见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