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眠枫身上的香气。
他本以为对方换了衣服,这味道也就随之消失了。可想来是他用这熏香久了,发丝肌理中也早就染上了同样的味道。贴得太近,他发觉这冷香混杂着李眠枫身体上的温度,千丝万缕萦绕在他的鼻尖。
怎么这么热,沈祁觉得脸上发烫,连手脚都渗出汗水。莫非是余毒未清,自己又在发热了吗?
和他紧紧相拥的李眠枫却完全没有察觉到怀中人的异样。
他自打钻进桌下便将眼睛紧贴着黑布,顺着织布的缝隙探查外面的情况。
果然是张久山回来了,他进门倒像是没发现什么不对,奈何站在张元平灵前便低头沉思,驻足不前。
直等的李眠枫额头上冒汗——虽然他干这种买卖不是一次两次了,但就以他的身份,如果真的被人从小和山掌门的卧房桌子底下挖出来,两派如何交涉暂且不论,光是他自己就丢不起这个大人。
再怎么说,他堂堂正天府第一剑,在外也颇有君子雅名,怎么能……跑去掀别人徒弟棺材板儿呢!
然而左等右等,张久山就是不走。却等到未掩上的门外透进来一阵旋风,吹起他们藏身之处的黑布。
李眠枫一颗心提到嗓子眼,只怕那黑布不够硬挺,被风一吹,会贴在他的身上透出身形,叫正在认真凭吊徒弟的张久山发现自己家里还藏着两个大活人。
却见张久山不知是否看出什么端倪,竟果真一步步朝他们走过来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停在了桌子前面。
距离太近,李眠枫已经只能看见张久山的一双靴子,几乎和自己的脸仅仅隔着那一层黑布。
早知道就藏在房梁上了,李眠枫嫌弃的要命,眉头大皱。
就在这时,他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一声极细小的,压抑着的闷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