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母只管放心,我若想杀她, 她活不到今日。更何况我与她已不在同一屋檐下, 往后, 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被深爱的丈夫那样算计与厌恶着, 如今又知晓了她的长公主身份,便注定惶惶不可终日,在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中了此残生,这不比杀了她痛快吗?
送走老夫人, 纪棠带着阿芜出了宫, 穿过热闹的街市,马车在珍福楼前停下, 这是她离开魏家后第一次来珍福楼。
虽然她覆了面纱, 眼尖的刘掌柜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, 刚要撩衣下拜, 纪棠止住他, 道:“这里人多,不要惊动了客人。”
“是。”刘掌柜拱了拱手, 将人引上楼。
楼上厢房, 程苒已等候多时, 见纪棠进来,忙福身下拜。
纪棠将她扶起:“以后咱们私下相见,不要行此大礼, 还像从前一样就好。”
程苒点头称“是”,抬手给纪棠斟茶, 从前,她与纪棠也算得上无话不谈,可今日着实有些拘谨。
落座之后,闲聊了几句,才慢慢打开了话。
“嫂嫂你是不知道,这几日天天有人上门来攀交情,侯府门槛都快被踏破了。”说完这句,才意识到哪里不对,忙笑道,“以前叫习惯了,一时失言,还请长公主恕罪。”
“无妨。”纪棠笑了笑,“最近珍福楼生意怎样?顾得过来吗?”
“还好。只是我这个人本不擅长做生意,真怕长公主这一年来的心血砸在我手里。”
“也没什么难的,若有不懂的就问刘掌柜,摸清了门道就好。”纪棠顿了顿,“若实在顾不过来,可把珍福楼交给魏陵。”
“魏陵?”程苒有些吃惊,“这丫头才15岁,哪会做生意呀?”
“哪有人天生就会的?魏陵虽然年纪小,却聪慧沉稳,先让她跟着刘掌柜多学学,假以时日定能胜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