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半子时,唐萧一路躲过府衙,寻找仵作房,地处偏僻,有难闻腐臭气息的地方,便八九不离十了。
找到之后,快速闪身进去,一股腐臭夹杂着难闻的药水气味,唐萧差点吐出来。
还好他早有准备,从腰间摸出两团麻絮来塞进鼻孔,这才走到张嬷嬷尸身旁。
掀开白布,面色青紫七窍流血,明显的中毒症状,唐萧用竹签从嘴角刮下些干涸的血液,用绢子包好。又仔细查看起其他地方来。
从上至下,到双手时,突然闻道一股转瞬即逝的香气,很淡很淡,扯下麻絮再凑上去闻,确实有异香,像花香又像熏香,一时也拿不准。
外面传来脚步声,有人来了,唐萧快速盖上白布,从窗户跳了出去。
回到杏林堂,纪棠还在等着,唐萧把查到的情况一一说了。
“你是说张嬷嬷手上有香气?”
“对。”
“仵作房里应该很臭吧?这你都能闻到?”纪棠表示怀疑。
唐萧瞥了她一眼:“你若不信我怎么不自己去?我常年辨药,嗅觉早就异于常人。”
“是什么样的香气?”
“说不准,像花香又像熏香。”
“是不是脂粉的香味?”
“不是,气味根本不一样。”唐萧说得斩钉截铁,他再怎么说也是个正常男人,闲暇时也爱出去喝喝花酒,脂粉气他太熟悉不过了。
其他地方没有香味,只有手上有,极有可能是张嬷嬷临死前抓住了凶手的衣裳,从而留下的味道。衣物熏过香,还是个讲究人。
纪棠正思忖,却听唐萧道:“大小姐,你再不回去,天都要亮了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纪棠走去桌边推了推睡熟的阿若,“阿若,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