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术生境的事……”司娉宸没说下去,放在墨玉簪上的大手松了,转而放在她头上,阻断了剩下要坦诚自剖的话。
达奚理轻叹了声,微微低头,望进她眼里:“你要说的我知道。”
怎么会不知道。
以往怎么说都规规矩矩唤他大皇子,却在那样的场景里喊他大哥哥。
他进去地牢前,苗先生说她的眼里有恨,劝他不要生出怜悯,否则会上演农夫与蛇的故事。
他知道他见到的单纯是伪装的,但看到少女缩成一团躲在阴暗里,想起她受到的伤害,他又觉着,蛇就蛇吧,他做农夫。
现在看来,他这个农夫做得不称职,让少女连蛇都做不下去了。
司娉宸却惊怔得说不出话,他知道什么?知道为什么还这样?
“你不知道,”司娉宸说,“你不知道我都是……”
“司娉宸,”达奚理阻止她说下去,“不想说就不说,还是说……”
他身体向前探了探,两人离得很近,司娉宸轻易能看到他的纵容,和他眼里的试探:“你在害怕什么?”
“害怕喜欢上我?”
低沉的声音里含着笑,又撩拨人。
“我没有。”司娉宸冷静开口,往后退了步拉开距离。
达奚理也微微直起身,大手还在她脑袋上,笑说:“既然没有,那你害怕什么?”
司娉宸眉心微蹙,这和她想的不一样,每次对上达奚理,她的立场就会被带偏,然后被对方牵着鼻子走。
大手揉了揉她的头,达奚理收回手时取走她怀里的玉簪,手指漫不经心转着玉簪,看向她的神情却是浓烈的,语气慵懒闲适:“知道怎么让一个喜欢你的男人死心塌地帮你做事?”
司娉宸目光微怔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