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什么她又问:“卫辞那边你怎么说?”
常殊云提到这个时余光扫了眼司娉宸,见她懵懂茫然,显然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,心里不由感叹,果然,像他们这样的强者,都是喜欢单纯可爱的。
达奚理没多解释,只说:“他有任务。”
说到此,差不多商讨完毕,常殊云和谈千响出去,只剩两人。
达奚理懒散靠着椅背,低头发信息,没什么情绪问她:“又睡不着?”
司娉宸从床上坐起,抬手梳理了下凌乱的头发,袖口垂下时露出玉白手腕上的新药布。
她嗓音温软道:“习惯了,正好,还比旁人多了许多时间修炼。”
“我修炼本来就晚,从前的十六年只知吃喝玩乐,现在像是要补回来一样,将以前没尝过的苦和痛都一一尝个遍。”
达奚理滑动的手指顿了下,也没看她,问:“害怕吗?”
司娉宸一怔,随即明白他的意思。
被亲人抛弃,只身一人,害怕吗?
中了毒药,记忆蒙蔽,只身前往,走向不归路,害怕吗?
她坐在床上低头玩裙子上的流苏吊坠,躲避傀儡王逃跑时挂在树上了,只剩半截坠子。
对着半只坠子发了会儿呆,她轻轻摇头,嗓音还是柔软的:“我觉得很安心。”
不用再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,也不用赌那些她觉得靠不住的感情。
她能自己去做,这足以让她有勇气去做任何事。
达奚理抬眼看她一眼,少女脸上带着丝明媚又内敛的笑,和从前弱弱的,怯怯的不一样,从内而外散发出光芒,越发引人瞩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