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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一次都不曾喊过疼。

去浮郄书院前,他印象中的小姑娘,是个喜欢哭鼻子,满脸天真稚气的娇娇小姐,哭了要人哄,被欺负了要人撑腰的小姑娘。

他偶尔会想,喜欢她什么呢?

想来想去,脑海里只有小姑娘认真点头和在晨曦里微笑的样子,至于她是什么样的人,是否会修炼,似乎也不那么重要。

但后来,经历了那么多事,那点喜欢藏在地下,像烈酒发酵,又似种子萌了芽,反倒是越来越醇厚,越来越扎根于心底。

他又发现,她比他想得要坚强。

他以为她很会撒娇,就像所有被宠在手心的小姐,却发觉无论是换药还吃药,她只默默忍受。

他以为她会哭闹着要哥哥和爹,会质问他们怎么还不来找她,可她却半字不提,仿佛知道一切,接受这一切。

他问过苏林下,也听达奚薇说过。

她婚嫁那天,从始至终,只有她的侍卫带着她逃出将军府。

他以为被所有人宠在手心的小姑娘,似乎知道自己是个被丢弃的棋子。

她不问不听,也不说。

“寒三花叶放错了,你放的是龙舌甜草叶。”蓝松筠将一罐磨成淡绿色粉末的竹筒放在他跟前,温和笑道:“什么事能让你分心,连药都配错了。”

达奚理没什么表情地将手里的药倒掉,重新拿了药碗开始配,不轻不重问:“你最近不是在忙?查出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