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着唇被放入浴桶,才察觉她浑身都缠满药布,药布上渗透着不同程度的褐色药膏。
随着水中的药力渗入肌理,一种钻心的痒又取代了痛楚,为了让全身都能泡到药水,一个侍女不停给她的脑袋浇水,另一个侍女则稳住她不滑入水底,还有一个在整理替换新的床褥。
艰难熬过药浴的过程,司娉宸以为结束了,侍女又将缠在身上的药布一一揭开,重新涂满全身,再缠上药布。
这个过程司娉宸不想再经历第二次,然而苗先生却笑眯眯说:“每日都要泡一次药浴,换一次药膏,一天都不能少,这点伤若是治不好,在下实在是愧为九境医者。”
司娉宸:“……”
不然还是让我昏迷吧!
苗先生仿佛读懂了她的意思,不紧不慢说:“清醒时药效作用最快。”
这样水深火热的生活持续了半年,司娉宸每天都在痛得要死和痒得要死之间切换,还伴随着被钝化的五感,连带着她的思维也时常在迟钝和沉睡中。
这期间她也逐渐了解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。
司关山造反失败,司苍梧和单明游一同叛逃,她被大火吞噬处于濒死,不远万里前来参加她订婚宴的苗先生在最后关头救了她。
“你母亲与我有恩情,我没来得及还。”
他说的是单枕梦。
“我年轻时喜欢云游四方,曾在詹月国遇见你母亲,意外被她救过一次,听闻她死的消息还十分可惜,听大皇子说你与太子订婚,特地回来看看,却没想到遇到你葬身大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