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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那是太子,他的皇弟。

她是太子妃,他的弟媳。

一路的焦灼与矛盾无法排解,却放纵般凝眉告诫,只能远远看上一眼。

可他回来时,听到了什么?

——司关山造反,将军府内所有人一个不留。

达奚理轻笑了声,比他想象的要好一点,至少不是傻傻坐在闺房里期待着等嫁,面对前来杀她的人不知所措。

他说:“我来讨样东西。”

司娉宸仍旧满心戒备看他:“我不记得我欠大皇子什么。”

达奚理闲闲一笑:“看来你是习惯对我耍赖了。”

他抬抬下巴,指了指她身后被引走还没反应过来的追兵,轻描淡写道:“你将东西还我,我帮你争取一刻钟,如何?”

司娉宸怔然看他,达奚理要帮她拖住追兵?

很快,她收敛情绪,思索片刻,瞬间得出答案。

他们之间的交集并不多,被她唯一拿走的,是三岁那年,她在射箭场偷的那根羽箭。

可她现在哪里寻到一根羽箭。

他并没有要抓自己的打算,也不像是来为难自己,不然从一开始就不会多此一举地帮她吸引追兵,给他招惹一身麻烦。

所以他是要帮自己?

心思转了几道,司娉宸抬手揭掉兜帽,抽出发间用来固定的发簪,盘在头顶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了下来,她没心思管,将手里的墨色发簪递过去,小声问他:“我只有它,可以吗?”

达奚理挑眉,两只夹住墨玉发簪,在指尖转了转,视线朝后点了下:“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