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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语气平常,面色亦极为平常,没有任何情绪波动:“温凝,我都知道了。”

温凝鼻尖一酸,双眼瞬间覆上水色。

裴宥望着他,眸色浅浅:“半年前我去慈恩寺,在慧善大师的禅房,做了三日的大梦。”

“一梦一生。”

“温凝,发生过什么,我都知道了。”

温凝的眼泪掉下来。

“别哭。”裴宥揩她的泪,“你知我舍不得你哭。”

温凝的眼泪却掉得更凶。

“都过去了。”裴宥将她拥入怀中。

温凝趴在他肩头,眼泪仍旧在掉:“那你……你有没有怨我……”

裴宥哂笑:“我有何立场怨你?”

“你都记起来了?”

“不是记起来了。”裴宥认为这两者有很大的差别,“是都知道了。”

即便是为期三日的梦,那也是梦。

与一时一刻,一日一年的亲身经历不同。

尽管梦醒时有些分不清前世今生,可情绪平定,他仍旧不认为他与梦中人,是同一个人。

“你希望我是记起来了?”裴宥扶正她的身子,眯着眼望她。

温凝还沉浸在他居然也会梦见前世的混沌中。

什么“记起来”“都知道”的,有什么不一样?

可她其实有那么一点点……预感的。

在楚河边绞尽脑汁给他写回信的时候,她突然想到最早时,她给他写过很多“情书”。

那些“情书”全被他烧了,她都看到过灰烬。

那时她就想,裴宥他会不会……也做一些奇怪的梦。否则他怎么对她说做梦,丝毫不诧异,还那么笃定她有一个“梦中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