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宥撇了撇唇角:“我说,我从未有过母亲。”
不是这样的啊!
温凝想要叫喊,却根本喊不出声音。
不是这样的啊……分明是皇后娘娘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在先,他才会说出那句话啊。
那么多条人命,让裴宥如何轻易说原谅?!
“逆子!”嘉和帝转身拿起挂在墙上的剑,拔剑就要冲过来。
不要!沂
温凝剧烈挣扎,好好说话啊裴宥!不要犯倔啊裴宥!
这样强烈的刺激让温凝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,能嗅到鼻尖尚存的馥郁熏香,甚至是挣扎着要睁开的眼皮。
不可以,不能醒来。
若纸笺真是她与这梦境的媒介,她不曾再给裴宥写过别的纸笺了,这一梦结束,想再进来就不容易了。
她想看到最后。
想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只是梦,只是梦而已。沂
任她如何激动,也干扰不了这个梦。
如此想着,温凝才算将情绪安抚下来,继续沉入梦中。
嘉和二十年,三月。
自皇后娘娘过世后,嘉和帝缠绵病榻,宣平之乱两位皇子先后殒命,更令嘉和帝备受打击,一病不起。
挣扎了这两年,到了这个春天,到底有些挨不过去。
宣和宫内,宫人们全部跪在殿外,帝王尚有一息,无人敢吭一声,更无人敢哭一声。
宣和殿内,近身守着的仍旧是帝王最信任的范曾,以及今非昔比的裴大人。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