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宥默了默,才道:“母亲,你尚且不知,我会武罢?”
容华诧异地看着裴宥。嚍
裴宥笑了笑:“四岁那年,我在山上遇到一位武者,称我天赋异禀,与我有缘,要教我武艺。”
“每一两个月,他都会去看我,给我带些新鲜玩意儿,教我些新的招式,有时甚至直接给我银两。”
“他要我对此保密,说日后若有机会,京城再见。”
“可八岁之后,他就再也不曾出现过。”
裴宥抬眼望着容华:“他亦耍得一手好枪,有一次我捡到他掉落的腰牌,上书一个‘谢’字。”
“十五年前,谢小将军离开岭南,战死北疆。”
曾经以为的偶然,以为的奇遇,原来都不是。嚍
曾经以为的迫于无奈,以为的身不由己,原来也不是。
那么早就已经有人知道他的存在,知道他的所在。迟迟未去找他,不过因为一开始,他就是不被期待的。
“还要说更多吗?”裴宥静静道。
天光早已大亮,可并未能照入这庄严的佛堂。
一尊金佛在上,几盏红烛在侧,裴宥的脸色并未被映成暖色,眼底亦未照入烛光。他仍旧净白着一张脸,眼神淡漠到仿佛在说的事情与自己全然无关。
容华的唇抖了又抖。
她没想到。嚍
她根本没想到裴宥今日来找她说的,会是这一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