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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内的两个人背对背,各有各的心事。嘞

裴宥望着窗棂上摇曳的枝影,尽管已经十分明晰,宜春所说过的话,温凝说过的话,过去发生的种种,仍旧不断地冲击进脑海。

嘉和十四年四月,四千两白银救王氏主仆三人;

嘉和十四年四月,他在宜春苑偶遇女扮男装的温凝,她借着酒意胡纠蛮缠;

嘉和十五年四月,琉球王子洗尘宴。

早有准备的酒坊,串通一气的温氏兄妹,临时被拉入局的缨瑶。

江宁画舫上,醉酒时说是缨瑶介绍她认识的宜公子,以宜公子为幌子时,又说是宜公子介绍她认识的缨瑶。

嘉和十六年四月,西南疫症。嘞

早有准备的药坊,神来之笔的“丛樹”,囤积至今也未真正去“赚快钱”的石荧。

乃至许多其他细节,唯独她知晓的香椿街夏氏,她对他莫名其妙的了解,莫名其妙的成见和敌意,甚至莫名其妙的恐惧与躲避。

裴宥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暗黑色的树影,眼眸渐沉。

他亦有奇遇。

那些莫名其妙的梦,也曾给过他一些指引。但那些梦,大多发生在事后,即便是王宅大火,也只是当夜梦到,并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改变什么。

甚至那些梦,已经很久不曾出现了。

自去年江南行,他在江宁官驿不甚清晰地梦到过一次梁氏,便再也没做过所谓“前世”的梦了。嘞

那温凝呢?

温凝在黑暗中睁着眼,想的却仍然是长公主与裴国公那件事。

上辈子直到她死,裴宥也依然是这国公府的世子啊。

又是她做了什么事,导致将这件事引出来了吗?

还是……上辈子的裴宥其实也清楚这件事,只是不曾抖落出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