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凝已经完全醒过来,也望着这许久没见的人。
没胖也没瘦,还是那般妖孽的五官,比起在岭南时,皮肤又白了回去,神色淡淡的,眼底却闪着温柔的光。?
她便是吃不住他的温柔攻势,当下脾气也发不起来了,瓮着嗓音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去谢府了。”裴宥继续抹她另一只眼角的泪,“第一次去,便没让十六离开,也未想到你会等我。”
从前温凝不会等他。
他过来得稍晚一点,她便卷着被子睡着了。唯一一次等他是在清辉堂,结果二人吵了一架,大半个月没理睬对方。
温凝眨眨眼,她好像真是第一次这样柔肠百结地等他,其实早就知道他今日会忙,也不知为何,收了那张纸笺就巴巴等着他来。
“以后去哪里与你知会一声便是,不哭了,嗯?”裴宥的手掌又过去捧她的脸。
温凝清醒过来,本就没哭了,但他这样说,她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。?
“过来?”裴宥拍了拍身侧。
温凝便挪了下身子,蜷着靠在他怀里。
两人一时都无声。
的确是太久没见了,裴宥亦是这样觉得。
在岭南时诸多掣肘,他身边可信任的人不多,他又不愿她暴露身份,并不能像在江南时那般整日粘在一起。
回京的路上他也见到小姑娘时不时投来的期艾目光,可领着一批将士,与带着几个侍卫不同,领兵,必得一马当先,叫人敬才能有人服,不可能与她一道坐在马车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