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早早看穿了他的自私、他的恣睢、他的偏戾、他的乖张,所以她惧怕他,排斥他,躲着他。
如今她要同他说的,无非和前两次一样,要他远离她,要他不要出现在她面前,要他一纸和离书。
前两次她姑且对他还有些怒气,今日却能这般平静,甚至喝了两杯酒来给自己壮胆。
这一月余的时日,足够她想清楚了。枘
她打定了好聚好散的算盘,要与他说情论理,一刀两断。
暗沉的小巷里,裴宥墨色的眸子无声地覆上一层绯红。
他撇开脸,提步便要走。
他并不想在这种地方,这种时候听她说这些话。
她喝了酒,他很清楚酒后的她是怎样的清甜,怎样的娇软。
他更清楚,怎样将酒后的她哄骗得乖顺听话。
这里四下无光,悄无人声。枘
黑暗能轻而易举将人潜藏在最深处的阴暗和恶念勾扯出来。
他不敢保证,她若在此惹怒了他,他会对她做出什么来。
这里的确太黑,黑到温凝只能见到眼前人眸光越来越冷,甚至连身上的气息,都凉得净透。
只察觉他又要走,再次拽住他的手:“你等一下!”
“有什么事,我们回去说。”裴宥并不回头。
“不要!”
回去那样明亮的灯火,她在他的注视下,更说不出口了。枘
要么就是和上次一样,她一个人在床上酝酿纠结了许久,好不容易说了许多话,他却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