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可比打他三十大板还让顾飞难受。弮
他终于明白王勤生为何说世子不像在生气。生气生气,那好歹是有生气的,他们世子是淡得就像要羽化升仙一般,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了。
情况最严重的,是京城突然传起谣言,说夫人打发了身边的婢女询问和离之事,要与世子和离那一日。
他也不知世子怎么想的,知晓夫人不再噩梦连连之后,就将十六喊了回来。
因此夫人那边的情况,他们知之不详。
乍一听这流言,他就觉得纯属胡说八道,可那夜回去世子未用晚膳,甚至第二日,没去上值。
他在书房坐了一整个上午,磨出了好几罐墨汁。
事情的转机在三日后,朝廷休沐,徒白尚未回来,世子带着他去了望归庄。弮
他知道世子偶尔会过去,每次去过之后人会更平和,心情也会不错。那日他去时依旧是那副不惹凡尘的淡薄模样,只是要离开时,一个叫豆丁的孩子围着他打转:“大公子,你的香囊好甜,你的香囊里放了糖果吗?”
那是这许久以来,顾飞看到裴宥脸上唯一尚算缓和的表情。
他蹲下身子:“豆丁想吃糖了?”
“下次给你带。”
顾飞也当是孩子馋糖了,谁会在香囊里放糖果呢?
可那日回去,车马停下,他给世子打帘的时候,看到那枚一直挂在他身上的香囊被取了下来,茶桌上除了半开的香囊,竟真有一张糖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