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不想看你另嫁他人罢了。”裴宥惯来淡漠的眼里也隐隐有了绯红的颜色,“以你当时对我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,若不略施小计,你又怎会点头?你嫁入国公府这许久,扪心自问,我允诺你的,哪一点没有做到?你若真要和离,我能将你如何?我看你哭都舍不得,我能将你如何?!”
“我不喜欢你的略施小计!”温凝哭嚷道。
屋内的空气再次陷入静默。
烛火闪烁,蔷薇花的香味隐隐流动在屋内,却并未能缓和屋子里的寂凉。逐
温凝轻声啜泣着,坐在矮榻上垂首擦眼泪,精心梳理的发髻尚未凌乱,衣襟前却已经沾染了大片濡湿,眼尾也早被她蹭出粉红的颜色。
裴宥未像之前那样去哄她。他立在矮榻一丈处,两掌早已下意识地握成拳,薄唇紧抿,眼底的绯红褪去,取而代之是寂然的冷。
他侧目望着矮榻上默然垂泪的姑娘,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。
半晌,他突地笑了笑。
“温凝。”他就那么淡淡然地望着她,黑色的瞳仁里皆是她的影子,“我这一生所爱所求本就不多,若不为自己筹谋,谁又会为我筹谋?”
他微垂下眉眼,瞳仁里的姑娘消失不见,只鼻骨那点小痣凉薄得像要淡出尘埃。
“没有人会,你亦不会。”逐
他转过身去,提步便走。
到了内间门口时又停下来。
“我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没错。”他声音略有些暗哑,背影在微闪的烛光下显得有些缥缈,又轻又缓地道,“我亲手拔掉身上的刺,妄图向你靠近。”
“你将之视为什么?”他转首望她,“伪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