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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温凝归宁,按理两人用过午膳就该回来,因此她早早叮嘱下人准备晚膳。两个年轻人,都一副冷冷清清不沾人间烟火的模样,院子里不要丫鬟也不留嬷嬷,有些事情只得她这个做母亲的亲自来提点了。

可下午又来消息,说裴宥带着人去望归山了。

实在是不懂事!

按时日推算,温凝的身子才将将三个月,如何能去爬山?果然人还没进来,下人便来禀说夫人身子乏累,回清辉堂休息了,只有世子一人前来。胀

必须要好好说一说她那什么都不懂的儿子了!

可不待她话说出口,那个混不吝的清凌凌坐在满满一桌饭菜前,说了什么?

“母亲,今早儿子让施大夫给阿凝请脉。”

“施大夫告罪,此前因着月份太小,诊错脉了。”

“念在他为国公府效力多年,儿子打了他三十板子,留他一条命,令他返乡了。”

全程声色无波,眉眼浅淡,还不咸不淡地喝着茶,仿佛在说一件完全不值一提的小事。

容华以为上次裴宥那句“阿凝有孕了”,已经是最能挑战她吃斋念佛多年换来的平心静气了,万万想不到后面居然还有这样一遭。胀

怔愣过后一股无法遏制的怒意裹挟着被冒犯的愤慨窜上脑门,将她引以为傲的清微淡远冲了个七零八碎。

“你放、肆——!”她不顾形象地砸了茶盏,高声怒斥。

国公府今早有没有进大夫,尤其是他那清辉堂有没有进大夫,她会不知道吗?

那施大夫是怎样的手艺,在国公府进出了十几年,她会不知道吗?!

什么今早传了施大夫拿脉,什么施大夫拿错脉,全都是放狗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