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她此时抬头,见到裴宥眼底噙着的笑意,便会想起自己对裴宥的评价——越是笑得好看,那颗看不见的心越是黑得发光。
可她心中正烦闷,刚刚在段如霜那里喝得已是微醺,又口渴得很,皱着眉头看那一盏清澈的酒,抓过来就倒进嘴里。儈
不想这不是果酒,而是一杯烈酒。
辛辣的酒气由喉咙下肚,又顺着喉咙管往上,直冲头顶,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连连咳嗽,只憋得双眼通红,眼泪都险些掉下来。
“温姑娘莫急,夜还长,喜欢可慢慢品酌。”裴宥慢悠悠又给她倒了一杯。
温凝哪还敢再喝,那茶盏是平日两三个酒盏大小,她酒量本就浅,此前就已经喝了一些,再一盏下肚,当即觉得脚底都飘了。
坐了一会儿,感觉脑子也转得慢了。
“温姑娘,还有什么顾虑,尽管直说。”裴宥将话锋转回原位。
哪还有什么顾虑,没有没有,温凝被他从早缠到晚,烦得不行。儈
她却也没说出来,只两颊越来越红。
“如若没有,就此说定了?”裴宥扬着眉看她。
温凝抬眸看过去,一个裴宥竟然变成了两个,更觉得烦:“我不想与你说了,你真是烦死了!我要回家了!”
温凝径直从座位上站起身。
“咚”的一声——
马车到底只是一辆车,空间再大,也容不下人直挺挺地站立。温凝听到声音,却没觉得疼,抬头一看,裴宥先她一步用手挡住了车顶。
她的脑袋正好撞到他的手心。儈
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,人又被他拉着坐下:“回答完我的问题,就放你回家。”
“什么问题?”
“嫁,还是不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