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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,此次受伤愿意回国公府,已比上次避居慈恩寺好得多。

顾飞最终没说什么,世子慧诘心思非常人所能及,刚刚他在马车上已经问了一句废话了。

世子人回了国公府,他是什么情况,哪须特意回禀长公主?

不过,长公主知道世子受了这么重的伤,却没有亲自来看望世子?

“世子好生歇息,属下告退。”顾飞觉着就自己这个脑子,还是不要琢磨这些事,拱手告退。

裴宥躺在榻上,外头的动静当然听得一清二楚,鼻尖甚至还隐隐传来一些外头药材飘逸出的味道。

他不主动去报,长公主也不来过问,只送来药材补品。顽

传达的意思很清晰。

他不愿她插手的事情,她不会动手,但身为母亲,她忧他安危。

裴宥眉眼微微松动,面上的冷毅散去一些,身上的肌肉都不自觉地松弛下来。

他不由想起王夫人。

她的温柔与和善为他筑起世间第一道名为“信任”的高墙。

他幼时只知高墙外危机四伏,长大知晓人心诡谲,到了京城通世事,识时局,看透越是门第显贵,越是内里腐朽难堪。

权为首,利其次,谈“情”倒叫人笑话。顽

裴宥闭上眼,却并没打算睡去。

大夫除了包扎伤口,隐晦地说其体内尚有“余毒”,开了药方,王勤生煎药去了。

但心头的片刻松弛,还是让他意识很快恍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