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裴宥有记忆以来第二次哭。
闭上眼就是章嬷嬷的话。
“你八成就是被她故意给遗弃的!”烽
“你娘真和你走散的话,给你缝什么荷包,放什么写了名字的纸笺啊?”
“你就是个没人要的!”
裴宥把那个向来宝贝的荷包扔得老远。
不是的,谁说这个荷包一定是他娘给他的呢?他连说这话的人都不记得了。
谁说这个名字一定是他的呢?或许是别人的名字,意外在他身上呢?
他娘应该还是死了,否则他怎么是在乱葬岗被发现的呢?
是死了吧。烽
死了所以没来找他,死了所以他要过这样的日子。
那是一个冬季,四岁的裴宥窝在牛棚里,不记得天亮了几次,天又黑了几次。一开始还会觉得饿,觉得渴,觉得冷。
后来什么都感知不到了。
热浪一股股地向他袭来,压着他的额头,压着他的胸口,让他呼吸都困难。
他错了。
他不要娘,也不要什么家了。
他生来就是一个人。烽
至死也该是一个人。
是他妄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