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半个月下来,形容仪态与此前大为不同。

此刻他守在清辉堂外的一处荷塘边,不需裴宥多言,便知道他是要给他家公子放风的。

裴宥在荷塘边的亭子里,看似在临摹夏初的荷景图,其实身边还有一人,正在与他说些什么。螪

王勤生好奇了一下,他家公子何时认得的那个人,近来频频与他见面,但也就那么一下,他现在懂,有些事情公子不说,他便不问。

亭内裴宥身边正躬身禀报的,是徒白。

与从前在夜色中想见不同的,是他今次一身利落的白,更显五官锋利,他声音不高不低,正好能令一旁的裴宥听得清晰:“事情已照公子吩咐办妥,只待他们成气候,恐还需些时日。”

裴宥正在描荷叶的边,闻言缓缓点头:“不急,你的能耐我信得过。”

徒白呈上一块玄铁制的令牌,道:“今后他们只听令主调遣,见令如见主,请公子过目。”

裴宥抬眸扫了一眼:“你先收着罢。”

徒白愣了下,呈着令牌的手并未收回。螪

“既向先生讨了你,我自是信你的。”裴宥停笔,直起身子,看向碧绿的荷塘,极低地嗤笑一声,“你知我可信之人不多。”

徒白眉眼微沉:“徒白必不负公子所托。”

接着将声音压得更低,道:“公子,王氏夫妇已抵江南。”

裴宥沉默片刻,缓缓道:“江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