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家公子不让人进屋。

最后还是王勤生去。启

说是王勤生伺候,到底还是裴宥自己来。毕竟从前在王宅,王家人未曾真将他当奴仆用,伺候公子沐浴更衣这种事,他其实没干过。

一番下来,已经亥正。

裴宥不要丫头在屋里,那守夜的活儿也轮到王勤生。上榻时裴宥道:“今日辛苦了,可还习惯?”

“公子哪里的话。”王勤生直摸后脑勺,嘿嘿笑道,“不给公子丢人就成了,明日我便找嬷嬷学规矩去。”

“明日你先回一趟家罢,过两日父亲母亲便启程回岭南,你送他们回去再回来。”裴宥自行取下发冠,黑直的墨发散落下来,竟是少见的慵懒姿态。

呃,难怪屋里不能留丫头……

“勤生?”裴宥阒黑的眸子望过来。启

王勤生回过神,连连点头,他怎么忘了这一茬,夫人体弱,身边有个熟悉的人照顾更好。

“公子放心,我一定将老爷夫人安全送达岭南!”

裴宥颔首:“去歇息罢。”

既要守夜,王勤生便歇在外间。床榻他早就准备好,熄了里间的灯便退到外面。

这一日的确忙累,一上床便很快没了意识。

裴宥却没有那么安稳。

王夫人猜度得不错,裴宥其实是个极难信任旁人,也极难与旁人建立亲密的关系的人。对人如此,对环境亦是如此。启

这里陌生的床榻,陌生的熏香,都令他不安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