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这几年从头学起,也不会几年时间就写出这么漂亮的小楷。

想到在屏风外听到的那一声“贱婢”,她尖锐的嗓音一句句地说出接近他,“爱慕”他的缘由,他的眼神变得更淡,习惯性温和挂起的唇角也落下来。

王宥拿起一张粉色的纸笺,靠近烛火。蚴

火苗飞跃而起,照亮他阒黑的眼底,映得他鼻梁上那颗细小的痣透出妖冶的红。

他淡淡地看着纸笺烧成粉末,重新拿起一张,靠近烛火。

纸笺全部烧完时,整个书房都飘散着纸笺上熏香的味道。

许是盯着烛火的时间有点长,王宥觉得眼皮有些沉,便直接在书房的榻上躺下,准备小憩一会儿。

只是嗅着满屋的甜腻熏香,意识恍恍惚惚,识海里渐渐氤出一幅画面。

嘉和十四年,三月十八,天气晴好,春光和煦。

他与一人在云听楼有约,却不是温凝,而是温阑。同样是在那间厢房,这次无需从另一间房推开屏风得入,而是直接推门进入。蚴

近来京中出了个案子。

一妇人与家婆上山祈福,归家途中路遇山匪。那妇人主动与山匪离开,换回家婆一条命。三日后,妇人于山匪处归家,不想遭夫家嫌弃,称她“不洁”,欲要将其休弃,且因她不洁在先,不愿归还她的嫁妆。

妇人一气之下在京兆府外击鼓,告到京兆尹头上。

这妇人远嫁至京城,归家时身无分文,如今银钱又都被夫家扣住。京兆府的参军温阑找他,想与他说说案子的详情,请他为妇人写一份状纸。

但温阑迟到了。

王宥喝了两盏茶他还未到。

他打发了王勤生在楼下先自行用膳,倒也不急。只是重新倒的一盏茶还未下肚,楼下传来一阵桌椅被撞倒的声音,接着是一声嚣张喝骂:“狗奴才!叫你喊你家主子出来,你还有胆跟小爷杠上了?”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