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不能给钟雨眠任何一个实现不了的承诺,那太轻浮了,配不上心尖上的小郡主。
长久的沉默里,钟雨眠总算轻叹一声,不再追问下去了。
遗憾的是,他们之间不必说太多话作离别用。
从北原来的雪飘飘忽忽地到了京里,却变做了一阵刺骨的寒风,愣是半颗雪子没落下来。
方效承的病愈发重了,好像连这个冬天都很难过去,太医整日里进进出出,给叛军清缴干净的捷报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阴影。
旁人看着这朝局可能会觉得好笑,两党相争了两三年,结果最后谁也没得到这个位置。方晏淮已经在宫里住一段日子了,鬼精鬼精的各位大人都能看明白是个甚意思,然而免不了有些隐忧。
满朝先前看着方俞安还有点模样,起码是个能保住大周二十年太平的,可惜到现在还是音讯全无。
说是音讯全无,可有消息灵通的,说尸骨早就已经凉了,这是在最后一挣扎。
不过处在流言蜚语中心的王府,此刻却格外安静,依然是平日里不动如山的样子,叫人摸不着头脑。
方翊舒探头探脑地进了书房,北风将烛火吹得一颤,把本在浅眠的人也吵醒了。
“先生,你都一天没动了……”方翊舒回手将门带上,“现在这么晚,也不好吃太多。这个是我适才和吉祥一起去买的花糕,你吃一些?”
严彭还有些没睡醒似的,迷迷糊糊地抬起头。直到方翊舒都走到他面前了,他才勉强清醒过来:“这些日子忙坏了,都没顾上你。”
方翊舒坐在一边:“吉祥说,你们都是要办大事的人,我又不是残废了,哪里就要你们时刻看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