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收敛了气息,抱着一丝侥幸上了房顶,拆了一块瓦,定睛一看——
果然又叫他失望,早就换做胡人了。
常安轻叹一声,他们到底拖得太久了,送死了多少无辜的人。
然而他刚下下去给这胡人一个了断,却听见了些不一样的动静。紧接着屋檐边上好像有更大的响动,他握紧了匕首,同时环顾了一下周围的退路。
然而黑暗之中,这个身影竟然出乎意料的熟悉。
那人攀上了屋檐,显然被常安吓了一跳,然而同时仔细观摩,才慢慢凑近:“小,小长安?”
常安直到城中都开始收拾叛军尸身安抚百姓了才缓过神来,他适才在房顶做甚来着?
好像被一个人给踹下去了,摔了个半死,然后手忙脚乱地拿了一个胡人。
“小长安,你不会不认识我了罢?”钟雨眠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“啧,不会是摔傻了罢?”
常安这才正眼看了看她,然而心里却一阵阵地泛酸,连忙眨眨眼:“认识……叫你别来战场,非不听话,你瞧你这手,都,都裂做这般了。”
钟雨眠一皱眉:“如何,看不惯了?”
常安拨浪鼓似的摇摇头,眼里终于有了点迷茫无措:“不是不是……我只是,只是……”
“大男人吞吞吐吐的,老子还没怎么样呢!”钟雨眠一笑,“总算是见着京里禁军的面了,我还以为要和阿爷他们一辈子困在这!”
“别胡说……”常安打断她,“我这不是及时来了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