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最后真相大白,也不会被太过注意,方效承只会看到底是谁在打压谁。
戚逢的话已经非常直白了,是个人都能听懂,然而方效承就是装傻:“户部人呢,与朕说说这上半年的账。”
于是这一殿的人干脆无视了戚逢,自顾自地办起事来。
“回陛下,具体账册在潘侍郎手中,臣怕户部账册造假,所以向来严加保护。”吕炳德走出来,“只是潘侍郎今日不在,待臣稍后详禀。”
往常这一招屡试不爽,过几天方效承没了勤政的心就会忘了,谁晓得今天竟然出了变故。
“哦?没了潘卓,户部便无所依靠了?”方效承一挑眉,“还是说,你们瞒着朕来了一出监守自盗,打算回去再遮掩一番?”
吕炳德一愣,连忙跪下:“臣万万不敢!请陛下息怒,臣这便将户部账册如实报来!”
然而方效承只摆摆手:“谁晓得你真不真的……李仁,拿账。”
虽然国家进出大账只在户部手里有,但内阁里也放着备份的小件以防万一,这便派上用场了。
吕炳德虽然目下无甚作为,但本事还是有的。于是他像个私塾里背先生拎起来背书的学生一般,战战兢兢地讲出了大致的账册。
讲过后,方效承甚也没讲,只是把账册随手一扔:“你还有何事?”
吕炳德被问得舌头打结,隐约能觉出来今天陛下的气不顺,没敢再多嘴,缩回群臣之中了。
“还有谁有何事,接着议。”
如果高瑞在这,那他一定是那个顶着天威也要把自己的说完的人,然而整个朝堂也只有一个高瑞,就像当年的延元年也只有一个白治珩一样。
没人再敢犯着天颜上奏,自然大家就一起捂着脓疮溃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