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每次都被方俞安抓回去静养。
“郑大人也不应每次都与其硬碰硬,”严彭轻声道,“适时无底线地退让一二,给咱们的御史台留些空子。”
郑必先一愣,随即脸上浮现出笑容:“是啊,我真是气糊涂了!”
人心都是肉长的,何况御史台那群人向来眼里揉不得沙子,被他们弹劾不是甚好受的。只要说一句户部拖沓又拒不配合,那么孰是孰非就明摆着了。
“如此高明,一看就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。”郑必先笑道,“若是旁人问起,我要不要把你推出来?”
严彭坐得有些乏,不甚讲究地靠在椅背上:“那我只能卷着京里的资产跑回湖州喽。”
郑必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,严彭可不是每个月喝西北风,指着朝廷的俸禄活着的穷官,人家手里还有商帮呢!
“得,我等着您在湖州发迹。”郑必先起身,收走了桌上散落的文书,“回见!”
白日里王府少有人来,一是方俞安怕吵着“病号”休息,和人谈事也会在外面。不得已非要回到这摇摇欲坠的王府时,也尽量能快则快。
二来……其实现在很多人并非投靠方俞安,而是冲着他的改制来的。他们大多数是戚逢这样只晓得埋头做事,或是心怀天下之人,总跑到王府来,外人诟病成党争,说出去也不好听。
也只有严彭,大喇喇地直接住在这,一点也不在乎外面如何说。反正他现在和平民无甚区别,爱住哪住哪。
严彭收拾了一下小桌,拿出乌晟托人送过来的账簿,翻了几本就架不住眼皮往下沉。看来迟先生说得不无道理,这一次没个三年五载,怕是恢复不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