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殿下,我与花盏今日便走了。”
“郑姐姐?”方俞安转头,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,“郑姐姐,你在哪?”
“花盏今日特来与殿下道别,殿下往后不必多挂念。”
“福如祝小殿下从此,长乐无忧,长命百岁。”
没有了每次那种压抑而恐怖的语调,郑福如的声音竟然是有些甜美的,甚至像是个孩子。或许是因为,她死的时候也才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。
“殿下,多保重罢,花盏走了。”
梦里的场景越来越远,最终,方俞安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睛。他眨眨眼,忽然发现自己的袖子已经被泪水浸湿了。
天还黑着,更漏一声一声有条不紊地滴落,圆月亮也才挂到夜幕正上空。
他凑近看了一眼严彭,气息很稳,看起来睡得很熟。他又去加了些炭火,就着这点稀薄的困意,窝在小桌上,继续睡了。
一夜无梦。
正月过去,二月过去,阳春三月时,京里却并无春天的迹象,依然整日地刮着北原来的冷风,直能把人掀个跟头。
不过方俞安似乎无心去注意这些细小的变化,除了柯蒙多一事,他不能一棵树上吊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