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”戚逢心一横,能不能让赵天明栽跟头就看这一哆嗦了,“正月初六晚上,指挥使到了刑部狱,点名要到柯蒙多的囚室,屏退了所有人。夜半时刑部暗哨瞧见了您带着另一个人从后门离开,不过您倒是周全,给了他们封口费。”
“不过不幸的是,您这封口费有些随意,倒像是平常人家过年压兜的碎银。在下仔细辨认一番,这才发现,是胡人流到中原的银子。”
“暗哨的人已经招认了,当晚把这些碎银给他们的正是您。这是全部的碎银证物,请陛下和指挥使过目。”
“紧接着不过正月初七丑时,您就带着人回来了,可那些暗哨没瞧见您,这才让您省了一笔银子下来。”
“另外,京都的门籍处,在下也搜出了您送的银子,大小官员也已经招认,您曾让胡人入京。不过您做得隐蔽,他们只晓得是胡人,不晓得是谁。不过据柯蒙多交代,他不止一次让您如此带他入京。”
人证物证俱在,好像是一个专门为赵天明挖好的坑,连大小都合适。殊不知戚逢为了这一天,足足大半个月没回家,连除夕都没好好过,专蹲赵天明,魔怔似的住在了刑部狱。
“指挥使还有甚可说的?”戚逢问道。
赵天明一言不发,良久低低地笑起来:“戚逢,先前如何就没注意到你呢?你竟有如此才干,不做这刑部尚书都可惜了……”
方效承一听这话音就知道,赵天明这谋反通敌是八九不离十了,心里一阵阵地恶寒。
他又看了看手中夜不收的密信,那满是匆忙字迹的纸张上还有洇染的血迹,已经泛黑了。这是用命换来的消息,由不得他不信。
赵天明与柯蒙多确实交情匪浅,甚至信里还在暗示,赵天明曾是当年白家军里的人。只是改头换面后,他成了另一个人。
回想起来,赵天明确实是景平后方效承才注意到他的。之前其人在白家军中伤退,后来一直在禁中,直到北寒关“叛乱”乍起,这才派他去收拾干净那些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