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天明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底牌:“你如何晓得我没找到呢?”
“好罢,还是您技高一筹。”严彭涮了涮茶杯,又嫌弃似的呷了一口,“味道有些次啊……然后呢?您要以谋反论处了?”
赵天明皱起眉:“你如此着急死?”
严彭一脸无辜:“连指挥使都认定我是谋反之人,我难道还有申辩的余地么?与其做无谓的挣扎,倒不如痛快了事。您说呢?”
赵天明一笑:“命可就只有一条,没了就是没了,你别指望自己能化作厉鬼报仇。”
“我投胎还来不及呢,”严彭拖着长调,“谁乐意死啊,若是我还有活着的法子,哪里用得着在这等死。”
赵天明起身,凑近了些:“别说,还真有。你告诉我,活着的白家嫡系子孙在哪呢,这样我能保你活命。”
“在镇抚司活着可不是甚好法子,指挥使,拿出些诚心来啊。”
赵天明眼神一颤,还以为他真的回心转意:“放心,在此处,我说放人,可比别人的话管用。”
严彭点点头:“那好,晓得了。”
“所以白家活着的嫡系子孙在哪?”
“不晓得啊。”
赵天明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两眼一黑。
“不见棺材不落泪!”赵天明咬牙切齿,“你最好在我好好和你讲话时,把事情都给我说清楚。包括岭南帮,和白家嫡系子孙,否则……我让你好好尝尝,甚叫做痛不欲生!”
北风一茬弱过一茬,吹到湖州时,就不剩什么了。然而即使如此,生了火依然还是冷。
外面忽然喧闹起来,可乌晟无动于衷,依然皱着眉研究一本《茶经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