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彭一抬手,懒得再掩饰那点急躁:“死不了,看看他在里面没有。若是跑了,咱们还得连夜再追回去。”
毫无意外,在那浑似栅栏的赈济堂里,能看见些人影。
其中一个就是方俞安,他似乎压根没料到会有人找过来,也没注意找来的两个人极度阴沉的脸色。
严彭看见他是活的,顿时松了口气,竟然有些站不住。紧接着便怒火中烧,恨不能大巴掌抽在他脸上,再空一空他脑子里的水!
不过另一个人确实有点出人意料,连常安都愣了片刻才叫上名字:“郑,郑必先?”
大半夜的,一个吏部官员,和一个皇子,在破得不成样子的赈济堂里秉烛夜话?如果方效承不是皇帝,那他一定会大写特写的。
郑必先倒是坦荡,也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会来,淡定地起身见礼。
常安挠挠头,一时竟然不晓得如何开口:“俞安,你说……你怎么找这么个地方……也不知会我们一声。”
“找人费了些功夫,我又不能大张旗鼓地回京,只能劳烦郑大人来这了。”方俞安丝毫没有悔改之心,“这不是没事么。”
郑必先没管他们,只是看着严彭:“严先生一直沉默不语,是还没缓过来?”
严彭轻叹一声,好像想说些什么,可视线竟然模糊起来,意识像坠了铁纤一样倏地落入了深渊。
一时间太过放松,严大人英勇地两眼一翻,晕了。
方俞安眼疾手快捞了他一把,和屋里几个人面面相觑。
末了郑必先幽幽地来了一句:“不想回答就不说话嘛,我也没问甚过分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