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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我以前如何没发现你还是个老饕。回去看看罢,有甚就做些能吃的。”

虽然已经回了京里,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,湖州安顿下来只是个开始,接下来才有硬仗要打。

最难解决,也是最先找上门来的便是钱粮问题。虽然方俞安一个子儿都没敢贪,可那么大一笔账如何可能不出差错。

何况户部又是方晏清的得力爪牙,平日没别的能耐,就是找麻烦在行。不过他们不敢去烦方俞安,于是就可着严彭欺负,那几天,严彭一闭上眼睛就是各种各样的账目。

最后严彭实在是疲倦了,直接一本奏折,弹劾户部办事拖沓重复,内部权责不明。桩桩件件,言之凿凿,条分缕析,言简意赅。方俞安又知会了尉广白一声,将这折子放在了“紧要”一堆。

那日方效承勤政的兴头没过,在内阁待了几个时辰,一下给翻了出来。

从此以后严彭的耳根子就清净了。

不过这边才好,戚逢那边便又起了幺蛾子。

毕竟赵殊被押解回来,总不能干放着,后续的审问和定罪还得继续。好在赵殊在沅县也没多久,盘查起来倒是不难,尤其遇上戚逢这种刨根问底的人。

京城的八月天气,有时可比人心还要难懂一些。早晨还艳阳高照,几乎能把人灼化,可这转眼就阴了下来,不大会就下起了大雨。

吉祥才把最后一盆花搬到院子里,豆大的雨滴就再也忍不住似的宣泄开来,像是天破了个窟窿似的。

天阴得厉害,可好在吹散了热气,屋里凉快下来。吉祥点好了灯烛,动作小心翼翼地,生怕弄出甚动静吵着了方俞安。

时间久了,吉祥也看出来了,卧房对于这位王爷来说似乎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。他的作息没甚规律可言,已经随性到了一定地步,想起来甚就做甚。

吉祥伸着小短手,试图把他旁边的窗户关上,奈何他个子小,只能碰着个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