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对对——”钟雨眠一摆手,下面的吉祥立刻把梯子搬了回来,“就本郡主一个闲人,每天甚事不做——”
“谁说的,这不就有事了!”
这一声可比什么都有用,钟雨眠像一株浇了水的绿萝,一下蹿了起来:“小长安!”
严彭反应快,猛地一矮身,堪堪躲过蹿过去的钟雨眠,心有余悸地抓紧了梯子。
“殿下啊,屋顶补好了。”严彭拍拍身上的灰,“您这王府是有多少年没修葺过了,怎么看着比京郊的人家还落魄些!”
方俞安正试图把一个碎得不成样子的博古架修好,也显得十分狼狈:“自从我住进来,就没人再管过了。唉,时运不济,如今竟然也囊中羞涩,还要玉声来打下手。”
严彭轻笑:“应尽之责,殿下客气了。”
言罢,他又开始帮着方俞安修博古架。
院外是常安和钟雨眠交手过招的声音,如今虽然日渐暖和起来,但这是间厢房,依然十分阴冷,没一会严彭的指尖便像被抽走了血色似的,十分苍白。
两个人谁也没说话,只是一人占着破碎博古架的一边,专心致志地干着手里的活。
外面终于消停,然而还不过片刻,常安那大嗓门便嚷嚷起来了,十分聒噪。
方俞安轻叹一声,停下了手上的工作。然而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烦躁,反而在这杂乱的地界找到了一丝岁月静好的味道。
“这上面要不得了,”严彭皱着眉,要不是方俞安知道他在做甚,一定会以为博古架里有一堆卷宗和一具尸体,“殿下,把上面拆了,下面好的留下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