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彭:“既然敢铤而走险,那一定不会留下太多证据。现在是正月初六,还有几天卖的。山秋若是不嫌弃,我帮你查一些。”
严彭以为他会一点头就同意了,然而恰好相反,戚逢的反应格外激烈:“不可!那是多危险的事,你若是稍不注意打草惊蛇,后果不堪设想!”
“山秋如此不信任我?”
“非是不信任,只是我查了这么长时间,知道其中凶险。就算是浅尝辄止也能感觉出来,这里面绝对不止看上去这么简单!”
“山秋还记得景平五年一事么?”
“……你说商原?”
“没错,那一战为何会如此惨烈?还不是因为胡人不知从哪弄到了火铳。所以火药一事,关系到的不仅是党争,还有边境防线。”
戚逢愣了一下,随后表情有些复杂:“我……我只会做事,人际往来一窍不通,玉声还是别在我这下功夫了。我与玉声是朋友,有事一定会相助,只是……”
“无心党争?”严彭接上了他的话。
“……玉声知道就好。”
“但山秋以为自己躲得过去么?”严彭忽然提高了声音,“想做事还想独善其身,山秋,你想得未免太好了。”
戚逢咬了咬牙,他心知肚明,这都是实情。如果自己无依无靠的,想做些什么,比登天还难,没有一方会来配合,全都在掣肘。
严彭没逼他,他知道戚逢还在挣扎。
戚逢这样的人,官场十年愣是没被这大染缸给上色,反而比最初还要明亮。这种宁折不弯的,有一个算一个,都是宝贝,折了可惜,能保一个是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