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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彭笑笑:“不止这一件事,这不是过年了么,给戚大人送些不成敬意的小东西,以后同在京里,互相照应些。”

说着,他把漆盒推到戚逢面前,还给打开了。

其实这是给方俞安送一趟后剩下的,都是些放得住的糕点。像他们这样每日在衙门卖命,回了家也没人看顾的人就比较适用。

“忙了半天的公务,这个时辰戚大人该饥肠辘辘了罢?”严彭把那几样精致的糕点一一拿出来,“这东西不贵,但也是一份心意。戚大人要是喜欢,回头我去和杨芳斋说一声,让他们每天给你留一些。”

戚逢一抬头:“杨芳斋也有乌晟的份?”

“谈不上谈不上!”严彭连连摆手,“只是友人相称罢了。”

戚逢终于觉得自己作为主人,总让客人这样忙乎好像不太好,于是收拾了桌案,还温上了一小壶酒。

外面风雪呼啸,拼命地拉拽着有些残破的门户,尖锐的风声此起彼伏,像是个肆意横行鬼魅。

然而屋里暖融融的,满是书卷和墨香,还有若有若无的酒香,如同上下一白的天地间,只有这么一隅。

温暖的屋子,点心的甜香,还有热乎的酒,总能让人敞开心扉。没一会,这两人连姓都省去了,直接呼起字来。

“山秋也入仕十年了,竟然只在刑部默默无闻,不是追名逐利之人。”严彭道,“可该进取之时总不能任由他人前进,而自己故步自封啊!”

戚逢的脸色红润起来,不知道是醉的还是暖的:“进取?算了罢,我不被人弹劾下去就已经很好了。老家还给我说了一门亲事,只是日子还没定下。破五后我就回老家一趟,不知何时能回来呢。”

“结亲是好事,恭喜山秋了。”严彭道,“山秋是哪里人,回去可有不便之处?”